涔的后颈。
三姐旗袍襟口的水晶盘扣突然崩落,滚进功德箱的缝隙里——那里面还塞着张县纺织厂的录用通知书副本。
“明晚公社要放《红灯记》。“薛寒漫不经心地用铅笔帽敲打水壶,弹痕凹槽震落的铁锈正飘向村长茶杯。
他的上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红蓝铅笔,笔帽的幽蓝与祠堂梁上褪色的红绸形成诡异对比,像极了前世追悼会那对没人读懂的挽联。
许瑶攥着退婚申请走出村委会时,晒谷场的老碾盘正吱呀呀转着。
薛寒靴子上的新鲜泥印蜿蜒如蛇,尽头是孙志强家后墙新刷的标语——“备战备荒“的荒字还带着雨渍,与三姐旗袍下摆的农药渍如出一辙。
暮色爬上供销社斑驳的砖墙时,许瑶发现糖盒里多了颗陌生的水果糖。
玻璃纸上的生产日期被刮花,但糖厂标志边缘的农药瓶图案清晰可见。
她想起前世女儿婚礼上,三姐敬酒时指甲缝里也是这样的墨绿色残渍。
薛寒的烟头在巷尾明灭,烟雾掠过他上衣肩章时,隐约显出个带豁口的镰刀形状。
月光突然照亮他脚边碎成八瓣的瓷观音——正是孙家祠堂供了三十年的那尊。
村长办公室的老式挂钟开始报时,算盘珠的碰撞声忽然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