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直到睦州农民起义,蔡雍下落不明,皇帝才准江成去调查。
几人笑容才刚浮上脸颊,就听得陡峭的崖道上,竟传来马儿的嘶鸣声。
江成等人连忙躲到一旁的大树人。
就见一行五十人的厢军队伍,正沿着鹰嘴崖巡逻。
这么窄的山道,仅能单马前进。
连这么偏僻的地方,蔡阳都安排了人。
这里还只是遂城地界,防范得就这般严密,江成意识到,他们想要混进遂城,怕是没那么容易。
四人在树上躲了一个时辰,直到看到厢军折返,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悄悄跟了上去。
咸州城的冬夜带着肃杀凉意。
城东的蔡府中,蔡阳抚摸着檀木沙盘里的咸州微缩城墙,酒盏在他掌心折射出血色。
这座府邸是蔡阳新建的,比京都那个蔡府还要大,布局倒是差不多。
蔡阳正兴致勃勃地给蔡汴介绍着,他给每一房都分配了院子,待得一家团圆,也完全能住得下。
蔡汴目光微沉,想到在京都时,父亲对自己的绝情。
“爹什么时候到?”
蔡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:“昨儿来信,爹刚到广南土司府,要说服侬宗望起事,估计有点费劲,最少还得要半个月吧。”
蔡汴看着屋子正中,咸州边防的沙盘,没有错过二哥眼里的野心。
他今日亲眼看到二哥一介文臣,直接调动军队,驻军将帅对他唯命是从。
蔡汴道:“真的要这样做吗?现在的日子不挺好的。”
蔡阳面上闪过不满,目光滑过他手背上的疤痕,在采石场服刑的那六年,他永远都忘不了。
断眉处那道疤,就是在冰天雪地里,被人踩着脸在地上摩擦留下的。
指责的话已到嘴边,又想到蔡汴早些年的经历,他话锋一转。
“当年,父亲对先帝尽心尽力,事后还不是落个驱逐的下场,永远别把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。”
蔡汴不再说话,父亲要做的事,是谁都阻止不了的。
可他不想掺和进去。
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厢房,蔡汴看到车炎和阿山面色怪异地站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