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让他将消息传回苏州,那些凿石匠必死无疑。
“苏州那些兄弟怎么办?”
方腊此时心中百转千回,安王的事给了他启发。
他爷爷父亲都是采石工,两人都是因为采石,死在湖里。
他联合其他人,做了这么多,就是希望朝廷能发现那些官吏的恶行。
改变一下匠工的生存环境,让大家能活下去。
可现在看来,是他想得太简单了。
就算让世人知晓又如何,皇帝根本不在意。
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应奉局的情况。
在那些权贵眼里,他们这些匠工的命贱如草芥。
仿佛他们天生就该高呼万岁,主动献上自己的性命。
方腊将手中刻刀往桌上一拍:“既无处可寻公道,那我们就打出一份公道来。
走,我们去劫了应奉局漕船——要闹,就闹得汴河染血、天翻地覆!”
这一刻,他做了个决定。
他不再寄希望于别人,而是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匠户乡民。
一行人出门时,正遇上禁军巡查。
而蔡雍回到府中,脸上再无昨日的轻松。
城外依旧没有消息传来,裴衡不会如此大意。
他立即让手下将近日来的消息都汇总过来。
他自认没有露出破绽,唯一有可能出问题的,就是伍氏镖局。
姚府帮他从西域请来的那些杀手,太容易被标记。
蔡雍看到,江修远死后,江成就一直在府里处理父亲的丧事,那份平静显得诡异。
昨天,他的心思一直在安王身上,也没时间去想幼子蔡汴杀人一事。
可现在,看到暗卫的消息上说,寿宴当天,陆夫人曾去江府接了一名女眷。
徐氏重伤未醒,江家哪还有女眷!
蔡雍又看到伍氏镖局这两个月的账册,那样的狂吃海喝,怎能不引人注意。
蔡雍默念着江成与林知夏的名字。
“安王府被抄后,那个女推官可曾去过安王府?”
随从想了一下:“没有,安王府一直有我们的人盯着,江成和她都未去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