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她确实待在她娘家。
吃完饭回去时天还未黑。
她娘家那边的人,都知道她对女儿很好,赚的钱都留给了女儿,那边的人还以为她住在绣楼里。
天香楼开锣的时间是戊时二刻,吕氏回金钱巷确实要经过那,屋里那两盏灯笼也证实是出自天香楼。
不过,吕氏不识字,那花灯是她找别人要的。
目前还没有找到那个送灯的人。
不过,吕氏的嫌疑不大,毕竟她与朱三私会,朱三还会给她银钱,她没有动机。
而何氏,长期遭受朱三欺辱磋磨,她是有动机的,只是她娘家无人,又无交好的亲友。
每日除了摆摊,其他时间就在家里教女儿刺绣。对待生活只有忍让和麻木。
“倒是有一个人让我意外,”宋大递上一本册子,“原来朱磊并没有吕氏认为的那般有钱。”
册子上是宋大从文思院誊抄的,朱磊近半年的收入情况。
一说是为官家做事,一般人都会觉得很风光,就文思院这三个字也足以让普通百姓仰望。
就像朱三在百花院里吹嘘,说他哥哥不只月俸高,还能见到圣上。
实际上,文思院中低级匠户月钱仅一至二贯,仅勉强糊口,且每年须服役四个月,这期间是没有工钱的。
而朱磊作为高级匠师,专做玉器,月入九贯,也需服役三个月,一年只能拿到九个月的月俸。
在文思院的匠人,几乎全年无休,而且是世代承袭,强制服役。
而民间工匠,不只比他们挣得多,休息时间也更多。
宋大一脸晦暗如深:“汴京那么多玉器首饰店,我去外面打听了一下,像朱磊这种级别的,日收五百至一贯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林知夏擒着下巴:“这么说来,以朱磊的收入,要养活家人,资助胞弟,日子应该过得很紧巴。”
宋大点头:“我去朱磊家看了,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那个院子还没有朱三家一半大,他夫人丰氏给人浆洗衣物,从早洗到晚,手都泡肿了,一天就挣个几十文。”
林知在的轻扣着桌案:“如果没有朱三,朱磊家的日子会好过很多,丰氏不闹?”
“怎么可能不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