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不动如山的帝王第一次想说这种低俗之语。

    他仍旧固执叫着裴听月。

    当皇帝的日子,冰冷又无趣。

    白日里他周旋在朝臣之中,晚间又拖着冷冰冰躯壳置身后宫,冷眼旁观她们勾心斗角。

    他还以为,这样的日子要过一生呢。

    可是遇见她了。

    他的听月那样可爱鲜活,那样明媚热烈,会缠着他,会黏着他,亦会一遍遍不厌其烦说喜欢他。

    明明他们是要共度一生的。

    怎么弃他而去啊?

    又独留下他一人。

    谢沉喊她,怎么喊她也不醒。

    最后犹如一头困兽,抵着她额头落泪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“药来了,药来了。”

    云筝红着眼,快步端来一碗药。

    谢沉抬头望着,问她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云筝流着泪说,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得知皇上不做定夺,让宁太医下得一剂猛药,这药能在短时间内聚起人的精气神来。不过是再拼一次,若是成了,娘娘就能产下龙胎,若是不成,母子皆亡…”

    “宁太医说,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成…”

    谢沉没有犹豫:“朕喂给她。”

    这药难喂,谢沉狠心掰开她齿关,一滴不漏的将药灌了进去。

    等了好久,裴听月终于有点反应了,她紧紧皱着眉,好久才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因着疼痛,泪珠子不断顺着眼角落下,开始眼睛还不能聚焦,聚焦后看清楚了抱自个的人。

    “皇上?”

    谢沉握着她的手,凑近她,“是朕,朕在。”

    裴听月眼珠转转,想起昏迷的事,“臣妾先前不是难产昏迷过去了吗…过了多久了…孩子生下来没有…”

    谢沉亲在她汗湿的额心,“还没生下来,现在听月醒了,咱们再试一次好不好?”

    裴听月却没有应下。

    下身剧烈疼痛感让她痛吟出声。

    好久后,她才缓缓说,“是生不下来吗?”

    谢沉想哄骗她一阵,却不料她指了一旁的云舒,“对我说真话。”

    即使谢沉想要阻止,云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