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,她总是说喜欢他,爱慕他,

    他从没想过有一日,会从她嘴里听到恨这个字。

    裴听月没回答他,而是扶着旁边花几艰难站了起来,踉跄地向外跑去。

    殿外已然变了天色。

    天边惊雷乍响,乌云密布,细密如织的雨点笼罩住这一方天地。

    裴听月坐着红木轿子,匆匆逃离了承明殿。

    可行至半路,就被明黄龙辇截住。

    谢沉没顾瓢泼秋雨,径直下去,夺过梁尧手中的油纸伞,立在了红木轿前。

    “听月,出来。”

    里面半晌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谢沉觉得有点不对劲,他冷不丁撩开轿帘。

    女子脸色惨白,上面还挂着泪珠,整个人软软斜靠在轿子里,已然昏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谢沉心中一凛,赶忙将人抱出来,吩咐道:“叫太医来承明殿!”

    凤和宫中。

    崔皇后坐在罗汉榻上,静静看着一本佛经。

    织雾悄声进来:“娘娘,奴婢打听清楚了,裴婕妤并无大碍,只是动了胎气,皇上正守着呢。”

    崔皇后慢慢合上经书:“她这劫,逃不过去啊。”

    织雾感慨道:“裴婕妤是挺可怜的,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,却忽然得知一切都是假的,必然受不住。要是一件还好消化,这一下两件,打击有些大。”

    “等人回宫了,你再送点补药过去,她身子本来就单薄,动了胎气,到时候更不容易生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织雾应下。

    入目是熟悉的织金帐子。

    裴听月呆呆望着,脸上毫无表情。

    承明殿伺候的宫人见她醒了,忙迎上来,“婕妤醒了,想要起床洗漱吗?”

    裴听月像对外界没知觉似的,不言语也不懂。

    宫人不敢再劝,慢慢退下。

    谢沉下朝回来,还没来得及换朝服,就直奔寝殿而来。

    看到女子眼角晶莹的泪珠,他小心翼翼拭去。

    裴听月映出他的身影,良久后,终于有了动作。

    她不顾搀扶下了榻,直直跪在了谢沉面前。

    裴听月面色无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