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记得,原书中并没有沈家倒台的消息,莫不是因为她穿过来了,改变了原先的轨迹吧?

    见她脸上带着疑惑,黎婕妤以为她不知此事,便好心解释,“这几日上朝,沈首辅被参了不少次,皇上宠爱良妃,爱屋及乌又兼首辅是帝师,想将此事压下去,这两日才稍稍平静,谁知道昨日势态骤然严重起来,内阁内斗,杨次辅列了数十条罪证状告沈首辅,听说皇上因着这事一夜都没阖眼呢。”

    裴听月微微一惊。

    这么一听,好似有点严重啊。

    不过越严重对她越有利,没了家世的沈良妃才更好对付。

    裴听月转念一想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后宫中打探的消息有限,她得去承明殿探听探听。

    请过安后,裴听月做了两种清神醒脑的薄荷饮子去了承明殿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么巧,再次遇见的沈良妃。

    但这一次,似乎与上一次的遭遇的不同,遇着困境是沈良妃,她跪倒在承明殿前,额头已经磕红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,臣妾父亲是冤枉的啊!”

    裴听月避开她,让小太监进去通报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一会,谢沉亲自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看了裴听月一眼便收回了目光,走到沈良妃面前搀扶起来她,身上似带着疲惫,“玉瑶,朕正在想办法,你先回宫去吧。”

    沈良妃无措地抓住他的衣襟,摇头落泪:“阿沉,你知道父亲的,他一心为君为国,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,定是那等小人嫉恨,才弹劾父亲。”

    这个称呼让谢沉一怔,自沈良妃入宫后,便没这么叫过他了,今日这还是第一遭,可见是真的心急如焚。

    沈良妃见他失神,以为这个称呼起了作用,忙又说道:“阿沉,你一定要查清楚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话,完全没察觉到,谢沉眼底掠过的不是温情,而是冰冷寒霜,不光如此,这次连她的话也没应,而是直接吩咐梁尧,

    “这事良妃应该避嫌,免得明日言官再参后宫干政,雪上加霜,快送良妃回瑶华宫。”

    沈良妃哭着被搀扶出承明殿。

    裴听月就在廊下看着这一切。

    心里再次涌现中秋那夜奇异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