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分，养活自己都费劲，养三个？你当是养鸡仔呢？”
方娟眼里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，仿佛林兰抱着孩子寻死觅活耽误了她去供销社抢购的确良布料。
她心里还盘算着，这赔钱货卖了，还能给自家虎子添双新解放鞋，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，虎子那双鞋都露脚趾头了。
听了这话，周川再也忍不住了，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也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怒火。
他几步冲上去，指着方娟的鼻子骂道：“放你妈的屁！站着说话不腰疼！你怎么不把你儿子卖了？啊？就你家那宝贝疙瘩金贵，我闺女就不是人了？”
周川这突如其来的爆发，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。
要知道，原主可是个出了名的窝囊废，平时被陈翠莲指着鼻子骂都不敢吭声，今天这是怎么了？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
只是悬崖边的林兰看见周川来了，根本没来得及听清周川说的是什么。
原主对她的非打即骂如同梦魇一般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，条件反射般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……
然后，掉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
村民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，像炸开了锅一样。
陈翠莲和方娟也愣了一秒，随即反应过来，陈翠莲甚至还顾不上悲伤，先心疼起她那宝贝大孙子了：
“哎哟，我的老天爷啊，这可咋整啊！谁给我大孙子挣钱娶媳妇啊！”
而方娟则一脸的不可置信，这林兰，竟然真跳了？
她还等着卖了她闺女换钱呢！
看着脸黑得跟锅灰一样的周川
方娟小声说了句：“她……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……”
陈翠莲这时候才想起刚才周川说的“把她孙子卖了”的话，她瞪着周川，尖声骂道：“你个不孝子！赔钱货跟大孙子能比吗？你个没良心的东西！”
在她看来，孙女就是赔钱货，死了就死了，可孙子可是她养老的指望，怎么能卖呢？
这可是七十年代，养儿防老的观念根深蒂固，儿子就是命根子，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。
周川猛然回过头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翠莲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