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得手心冒汗的楚巧玲,见自家弟弟被如此呵斥,也顾不得害怕了,上前一步,“我弟弟与你素未相识,并无半点得罪之处,您为何一再出言讥讽,咄咄逼人?就算您是府学教授,也不能这般无故刁难人吧?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?”
林翰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也敢顶撞自己,脸色顿时又是一变,目光落在楚巧玲身上,带着极度的不屑和厌恶。
“放肆!长辈说话,哪有你一介女流插嘴的份!不知礼数!退下!”
“林教授此言差矣!”
一直安静站在楚川身侧,默不作声的周琳琅,此刻却蹙起了秀眉,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。
“楚姑娘所言句句在理,何错之有?天地君亲师,礼法伦常,晚辈自然敬重。但若长辈行事有失偏颇,难道晚辈便只能噤声不言,任由曲直被混淆吗?孔曰成仁,孟曰取义,读书人所学,难道只是为了在身份地位上压人一头?”
周琳琅一番话,说得不卑不亢,掷地有声,连白知县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。
林翰被这接二连三的顶撞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楚川、楚巧玲、周琳琅,又转向一脸苦笑的白知县,声音都变调了。
“白大人!白大人!你看看!你看看!这……这都是些什么刁民!目无尊长!藐视师道!简直反了!你身为父母官,得给我做主!必须严惩!给我……给我狠狠地打他们的板子!以儆效尤!”
白知县脸上苦笑更甚,连忙摆手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为难。
“林教授息怒,息怒啊!少年人言语或有不当,但并非存心冒犯……再者,本县律法,无故不得擅自动用刑罚,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