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块石头,吐不出,也吞不下,硌的喉管发疼。
杜斯年直起身,怔怔地与顾清莹对视许久,那原本只是微红的眼尾,又泛起了涟漪。
顾清莹原本就不知该如何回应,此刻见他如此,心里又生了几分愧疚。
刚刚垂眸正想要说,她会去送他去盛京时,杜斯年深吸一口气,再次深深作揖道:
“前几日的事情,是我生了妄心,让表姐为难困扰了,还请表姐莫要放在心上,请表姐见谅。表姐能不能您不能看在斯年即将远行的份上,原谅斯年这一回莫要与我一般见识。”
有水珠落地,在屋内的地砖上砸出一片痕迹,杜斯年却迟迟未曾起身。
“但那日斯年与表姐所言,句句真心,无论日后如何,斯年定然会誓死护卫侯府,亦如当日所言”
既然她不愿,那他便不能再说与她一起同进退,共生死的话。
但他依旧愿意倾尽全力拥护侯府,在盛京中替侯府筹谋。
这也是为何姑母说起让他过继到虎威将军府一脉时,他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的原因。
的确如表姐所言,侯府如今在朝中无人可用。
只有大公子顾瑞霖独身一人在皇帝身边伴读,独木难成舟,多一人便多一分帮扶。
他若是能金榜题名,再加上虎威将军府的余荫留在盛京城中,帮着瑞霖一同周旋,必定会多几分把握。
“你,你快起来,我没恼你。你也、你也不必把前几日的事情放在心上。我”
顾清莹想为自己辩解是真的忙碌,却又急忙闭上了嘴。
“明日我送你。”
杜斯年直起身来,脸上没有任何痕迹,垂眸低眼,语气上却还是带着几分初绽的愉悦,道了一声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