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孔在雷暴中清晰可辨,“船体吃水线比标准浅两米,甲板货物用防水布盖得严严实实——你猜下面藏着尸体还是毒品? ”
陈璃突然剧烈抽搐,呕出的蓝色液体在岩石上滋滋冒泡。 我掰开她咬烂的嘴唇,虎口沾到冰凉的唾液:“舌苔发绀,瞳孔扩散——你什么时候吃了岛上的浆果? ”
“刚才……在灌木丛……”
“那是颠茄。”我扯开急救包翻出肾上腺素针剂,玻璃瓶上的保质期被海水泡得模糊,“陆月,压住她的腿! 苏绾绾,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过来掰开她的嘴! ”
货轮的探照灯在洞口来回扫射,子弹撞在岩壁溅起碎石。 陈璃的指甲在我手臂上抓出血痕,苏绾绾的蕾丝手套被咬出破洞。 当货轮终于调转方向驶向风暴眼时,陈璃的脉搏在黎明前恢复了微弱跳动。
“潮水退了。”陆月擦着枪管上的盐渍,礁石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贝壳,“这些牡蛎……”
“不能吃。”我踩碎贝壳露出猩红的软肉,“富集重金属超标三百倍,是化工厂偷排的监测样本。 ”
苏绾绾瘫坐在岩洞口,湿透的金发贴在惨白的脸上。 她摸出防水袋里的口红补妆,颤抖的指尖在嘴角拖出长长的血痕:“哥哥真是……扫兴……”
“留着力气对付破伤风吧。 ”我扯开她腰间的绷带,溃烂的伤口渗出黄绿色脓液,“军用止血粉掺了滑石粉,你同伙给的急救包是殡仪馆顺来的? ”
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货轮的残骸在远处海面燃烧。 陈璃的呼吸渐渐平稳,陆月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。 苏绾绾突然咬住我的耳垂,血腥味混着香水钻进口腔:“哥哥知道为什么选这座岛吗? ”
“因为北纬22度正好是鳄鱼池的纬度。 ”我掰断她第二片假指甲,藏在里面的地图碎片飘进浪花,“你们想复刻三年前的‘gh0425实验’。 ”
她突然笑出眼泪,染血的口红蹭在我的衬衫领口:“那哥哥猜猜……现在岛上还剩几个活人? ”
潮水退去的沙滩上,四十码的军靴印突然多出三排细密的足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