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漾正在给陈屿夹菜，她猛地抬头，正对上顾逸尘迎面而来的眼神——那目光像淬了冰。
苏曼见缝插针地跟过来，柔声细语：“顾总，要不要尝尝这里的招牌牛排？我听说……”
顾逸尘理都没理她，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，朝着黎漾的方向扬了扬下巴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过餐厅的喧嚣：“黎助理，过来。”
黎漾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，她可以装作没听见吗？
陈屿茫然地抬头：“姐，顾总叫你？”
黎漾硬着头皮起身，走了过去。
顾逸尘拽着黎漾往包厢走的背影刚消失在拐角，江川就端着酒杯“唰”地凑到姜夏身边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姜小姐，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？”
姜夏咬着吸管转了半圈，故意拖长声音：“你说陈屿啊……”见江川耳朵都竖起来了，才又说道：“黎漾的表弟。”
“谁表弟？”江川手一抖，红酒在杯壁晃出波浪。
姜夏不紧不慢道：“黎漾的表弟啊，有血缘关系的那种。”
陈屿一脸无辜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没怎么，”江川把菜单递过去，“想吃什么随便点，我请客。”
还有这好事？
花黎漾的钱，陈屿多少是有点心疼的，刚才点菜都没敞开了点。
好了，这下可以无所顾忌了。
姜夏见缝插针，“我要吃帝王蟹。”
江川却没把这点钱放在心上，“就老顾刚才那反应，恨不得把人打包丢出去，合着吃了半天哑巴醋？”
姜夏笑着点头，“看来，年下小奶狗的威胁还是蛮大的。”
“没想到顾大魔王也有今天！”江川乐得直拍大腿，掏出手机疯狂打字，“这消息发出去，整个商圈都得震三震！”
他突然压低声音，凑近道：“你故意的吧？”
姜夏眨眨眼，端起空酒杯晃了晃：“我这叫助人为乐，帮顾总认清自己的心意。”她冲吧台扬了扬下巴，“江总不打算请杯酒？就当给顾总庆祝——终于不用在醋海里泡着了。”
苏曼攥紧手包链条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钻石切割面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，晃得她眼眶发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