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，包厢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。
顾霆琛浑身一颤，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可怖，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。
他指节捏得发白，酒杯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咔咔”声。
林婉却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哪怕这是顾霆琛一直以来的逆鳞，她也必须亲手撕开这个血淋淋的伤疤，让他想起曾经对宋南星刻骨铭心的恨意。
“她当初背叛了你，跟别人私奔去香江，还带了个野种回来，这些你都忘记了吗？”
女子的声音又尖又利，回荡在包厢里。
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，狠狠捅进顾霆琛心口最柔软的地方。
眨眼间，鲜血淋漓。
“别说了。”
男人嗓音沙哑得可怕，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。
林婉却像着了魔似的继续道：“承认吧，她根本就不爱你。
之前能跟着男人私奔，现在更是把人带到你面前耀武扬威。
你为了她这样作践自己，值得吗？”
最后三个字带着扭曲的快意。
“啪——”
一声巨响震彻包厢。
酒桌被顾霆琛狠狠掀翻，玻璃器皿碎了一地，酒红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开大片暗色痕迹。
顾霆琛此刻脸色难看到极点，额角青筋暴起，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。
他一把掐住林婉的下巴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我说滚出去！”
男人声音嘶哑，眼底猩红一片，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。
林婉这才如梦初醒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脸色“唰”地惨白如纸。
可话已出口，覆水难收。
她害怕得浑身发抖，却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勇气，颤声道：
“阿琛，只有我……只有我才是全心全意，真正爱着你的人……”
话音落下，顾霆琛猛地松开手。
林婉踉跄着后退几步，转身逃离了包厢。
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，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。
值得吗？
顾霆琛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三个字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