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吗?伙计。
这个数字本该让我的肺泡炸成血沫,但此刻我竟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弹跳,像困在铁罐里的活鱼。
通讯器里传来断续的电流声,像是某个遥远星系的求救信号。
接着,我的舌尖尝到了铁锈味。
这不对劲,
不知何时,我的记忆出现断层,就像被撕掉几页的实验日志,最后清晰的画面是那闪烁的诡异之空,形状像一只睁开的竖瞳。
下坠。
永无止境的下坠。
暗流忽然裹住我的左脚,某种超出物理法则的牵引力将我拽向更深处的黑暗。
压力表开始疯狂旋转,数字突破9000时,我的视网膜上突然迸发细小的金星,那些光点并非幻觉,它们正从下方聚拢,编织成菱形的光网。
沙漏出现了。
它悬浮在绝对黑暗中,高度超过三十层楼,由两道倒置的金字塔对接而成。
框架是某种透明晶体,内部流转的却不是沙粒,而是液态的星尘。
那些星尘坠落时拖曳着彗尾,在底部堆积成旋转的星云。
我的虹膜被强光灼痛,却无法移开视线——沙漏表面浮动着暗金色铭文,每个符号都在以不同频率振动,像是被凝固的宇宙弦音。
当第一粒星尘穿过中央的量子狭缝时,我的骨髓深处响起钟声。
那声音不是通过耳道,而是直接震动着我每一个细胞的端粒。
我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粒子化,指甲盖变成飘散的星屑,却感受不到疼痛。
我的视网膜上倒映出无限延伸的环,每个褶皱里都蜷缩着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,包括现在视网膜上倒映出无数延伸的环的我。
有陌生的音节直接在脑沟回炸响。
沙漏中央突然睁开一只由星群组成的眼睛,我的喉结在战栗中上下滚动,氧气面罩早在下坠时脱落,此刻却感觉肺部涌入了某种更为浓稠的物质。
那些液态星尘正在渗入毛孔,沿着脊椎重塑神经网络。
深度计停在了米。
在这个连深海探测器都会压成废铁的深度,我的心脏跳出了新的节奏,那又是一尊超越认知的上位,我愿称祂为上位中的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