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差一个理由,就顺理成章地造反了。你若说他一时鬼迷心窍,那这些板上钉钉之事如何解释!总不能是一条道走到黑吧?”
萧昀凌无从反驳。
晋王确实做了一件糊涂事。
可皇位之争,素来残酷,晋王也猜不到自己合谋之人居然如此狼子野心,想毁了大梁。
“柴卿,带路天牢!”皇帝挥了挥衣袖,又招来太监,示意他把断了线的佛珠串好。
萧昀凌知道,皇兄对晋王是彻底失望了。
至于难过,倒也谈不上。
毕竟,自从军器监之事暴露,皇兄就已经被晋王伤透了心。如今的证据,只是湮灭了皇兄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。
天牢深处的血腥气像某种活物,黏腻地攀附在石壁上。被铁链吊起的人犯垂着头,左肩狰狞的烙铁印还在渗血。柴广进从阴影中取出卷宗:“此人乃天机阁十二星使中的贪狼,黄昏时在城南货栈交接时落网。”
“天机阁?好大的口气!”皇帝冷笑,看向柴广进的眼中带着几分冷然,“璇玑卫的案宗里有没有关于天机阁的记载?”
“回陛下,没有。”柴广进顶着压力回答,额角冷汗淋漓。
璇玑卫的眼线遍布大梁,先前却压根儿没有天机阁的消息,可见这批幕后之人藏的有多深。
皇帝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,只是微微点头,就轻轻揭过了。
“咦,宅子地窖里居然搜出三箱西域火油?”萧昀凌忽然开口,玉扳指叩在铁栅栏上发出清响,“若只为舆图,何需这等杀器?”
皇帝猛地转身,九旒冕上的玉藻簌簌作响。如果没有人发现户部账目的异常,那些火油会在什么时候用?
多半是用在六月母后的寿辰!
柴广进翻开供状:“晋王府长史三月前曾与此人密会于广寒阁,这是画押的往来账目。”
广寒阁是近些年突然在京城声名鹊起的青楼,皇帝对此也有所耳闻。他轻轻颔首,示意柴广进继续说。
萧昀凌眉头微皱,按照目前掌握的消息,这广寒阁说不定就是女子书院中部分女子的去处。
此处必须细查。
“我们从宅子里找到了部分未被烧毁的账册,上面记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