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令,宣蜀国司马崔鸿渐觐见。”
崔鸿渐面泛怒火:“我为蜀国司马,此番出使,诸多事宜可全权处置,便如蜀王亲至,怎可这般无礼?”
豪奴皮笑肉不笑:“蜀王纵情享乐,无德无能,被高楷打得节节败退,国破家亡之日不远,天下谁人不知,有何可傲气?”
崔鸿渐登时大怒:“你这奴婢,太过放肆,竟敢妄谈非议,毁谤我家大王。”
本想唤人将他乱棍打死,转而想到这是长安,齐王府外,并非蜀国,成都。
一时间,恍若一盆冷水浇下,叫他清醒几分。
豪奴鼻孔朝天:“奴婢只知齐王,不知蜀王,便是太极宫中圣人,也得看我家大王脸色行事。”
“你家蜀王有何尊贵之处,竟能超越天子?”
崔鸿渐硬生生忍下这等羞辱,尽全力挤出一丝笑容,拱手道:“偏僻乡人,不识齐王威严,还望恕罪。”
袖中滑出一枚金锭,悄然塞进豪奴手中。
这豪奴暗自掂量一番,面色稍霁,轻哼道:“使者请吧,莫要让齐王久候!”
崔鸿渐满脸赔笑,口中感激不迭。
过了角门,脸色陡然阴沉下来,心中发狠:总有一天,叫你不得好死!
殊不知,身后,豪奴瞥他一眼,暗自冷哼:蜀王着实昏聩,竟派这等丑陋之人出使。
大王见了,必定不喜,待你碰得灰头土脸,再容我好生奚落一番。
想到美处,他禁不住笑出声来。
另一头,崔鸿渐七拐八绕,来到齐王府前堂,一路行来,雕梁画栋,飞檐斗拱,竟比蜀王宫还要豪奢。
见此,他忍不住咋舌:成都王宫,经先王、大王扩建,方才有如今规模。
这齐王府区区数日之间,竟超越两代光景,着实令人瞠目!
前堂外,人来人往,皆屏息凝神,不敢造次。
崔鸿渐立于阶下,等候两个时辰,直至午时,日上中天,方才得内侍通传。
堂中,齐王董澄高坐金玉榻,头戴金丝翼善冠,身穿大红蟒袍,脚踏六合靴,神情严肃。
崔鸿渐心中一凛,拱手道:“蜀国司马崔鸿渐,拜见齐王!”
“既见孤,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