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楷颔首一笑:“此言甚合我意。”
不过,即便与王玄肃结盟,也只为突厥,而非攻取长安。
毕竟,突厥为两家劲敌,长安却是利益所向——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
不过,封长卿劝说汗王罢兵,倒是一个人情。
另一头,馆舍之中,封长卿正端坐上首,手捧书籍阅览,一派从容。
诸位随从却是急迫:“封舍人,这高郡公将我等晾在此处,不闻不问,究竟是何道理?”
封长卿翻过一页书卷,淡然道:“稍安勿躁,此行必有收获。”
“这……”众人迷惑不解,“封舍人何以见得?”
封长卿淡笑一声:“此前,长安天使前来,却不见高郡公厚待,只得无功而返。”
“此番我等求见,高郡公却颇为礼遇,可见其心意所向。”
众人皆是大喜:“豫公听闻,必定开怀,合该我等立此大功。”
然而,封长卿话锋一转:“此大功,只得一半罢了,不可贪求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“若不出我所料,高郡公必定答应共抗突厥,却不愿于此时齐攻长安。”封长卿笑道。
众人越发不解,却见他笑而不语,只得暗自疑虑。
殊不知,封长卿心中亦惊疑不定。
他出身渤海封氏,家学渊源,悟性上佳,曾修习相面之术,颇有几分造诣。
此前,他与高楷相谈,曾细观其面相,这一看下来,却是大吃一惊。
只因在他眼中,高楷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为大富大贵之兆。
这倒也罢了,毕竟,高楷攻无不胜,连战连捷,占据天下三道,必有天命护佑。
然而,更让他惊骇的是,高楷龙骧虎步,一举一动,皆蕴含莫大威严,叫人忍不住顺服。
“王者气象已成,有朝一日,有望登临九五之尊。”封长卿心中震恐,“高郡公,必是豫公劲敌。”
他一时踌躇不定:我虽辅佐豫公,却不能不为家族考虑,狡兔三窟,须得另作打算。
不如暗中交好高郡公,留一条后路。
正思量时,忽见王寅虎去而复返,叉手道:“封舍人,我家郎君有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