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更难得,民众尚算殷实,并不见乞儿成群结队,也无衣不蔽体之人。”
他环目四望,四条主街宽阔疏朗、十二街坊排布俨然,不见丝毫紊乱之象。
道路以黄土压实,平平整整,不见污泥恶臭,两旁榆树舒展身姿,遮蔽烈日,垂下丝丝清凉。
“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纵观一人治下景象,便可知其底蕴如何。”
封舍人赞叹不已:“如今一看,这陇西郡公高楷,不光能统军,更能治民。”
“假使人心归附、施以仁政,又连战连捷,开疆拓土,何愁大事不成?”
想到此处,他将些许傲气尽数收敛。
金城虽比不上洛阳繁盛,却有一番兴旺发达、蓬勃向上之感,正如高郡公,年轻有为,前景不可限量。
身后,一众随从见此,亦不敢造次。
这一行人,东游西逛,并未作丝毫遮掩,早已落入奉宸司小校眼中。
唐检听闻禀报,不敢怠慢,连忙前往高府求见。
“哦?”高楷有些惊诧,“有使者从洛阳而来?”
“正是!”唐检点头,“这支使团,拢共七人,为首者是洛阳朝堂中书舍人——封长卿。”
“听闻,此人学识渊博,口才了得,最擅揣测人心,颇受重用。”
“有意思!”高楷玩味一笑,“长安使者刚刚离开,又有洛阳来使,咱们这金城,竟也成香饽饽了。”
王寅虎笑道:“仰赖郎君威名远扬,方才有今日门庭若市的盛况。”
高楷笑了笑:“洛阳是何情形?”
“据奉宸司探知,豫国公王玄肃拥立皇帝陈骏,占据都畿道。”唐检回言。
“前番,齐国公董澄、夏王窦至德联合进犯洛阳,王玄肃虽然击退齐、夏联军,却也元气大伤。”
高楷若有所思:“看来,这一支使团是友非敌。”
正说话间,忽见一名管事来报:“郎君,洛阳使者正于府外等候,求见郎君。”
高楷笑道:“大开中门,我当亲自迎接。”
“是!”
唐检面露疑惑:“主上对长安使者不假辞色,却礼遇洛阳来使,这是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