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再言国事,更不敢带头联名反对丞相用兵。“
谯周听了还要说服,李平却已走出帐棚,头也不回,就和老家人赶着瘦骡走了。
此时正是深秋季节,古道秋风肃杀,落叶纷飞。谯周目送李平和那匹瘦骡,过了枫桥,没入山道之中,这才闭眼叹道:
”现在只有我一人干了!&34;
是夜,谯周取出那本表章,又在烛下细细推敲起来。《仇国论》岂只是笔端流出来的文字,那是他争了多年,倾泻出来的忧国忧民的心声。他并不怀疑丞相奉行先帝遗诏,兢兢业业,光复汉稷的一片忠心。但他又为丞相不顾国力空虚,国家不堪负重,把百姓拖进无休止的战争灾难感到痛心。
战守之争,其实已有结论,五出祁山,都是失败而返。战,只会加速蜀汉的灭亡;只有据险自守,才能自保。
“以弱胜强”虽有先例,但眼前的形势,正如他文中所论,与殷周之战、吴越恩怨和楚汉之争,既相同又不同。
人家当初是,处大无患者,恒多慢;处小有忧者,恒思善。故此多慢者生乱,思善者生治。
周文养民,以少取多;勾践恤众,以弱胜强。楚汉以鸿沟为界,张良以为民志已定,则难动也!故此寻帅养兵,与民休生养息,终灭项氏。
而丞相则反其道而行之,国力愈空愈战。民无休生养息,兵无一日休宁,屡败屡战,越战越弱,这不正是曹魏求之不得的错误战略吗?也是重蹈民疲秦役,天下土崩瓦解的覆辙!
他认为正如密密地射箭,没有一箭射中目标,不如停下来看准了再射。时机不合,等合适了再战;天数未定,等天数定了再取天下。
文章引经据典,追古鉴今,成败得失,是守是战,孰是孰非,他都作了认真的分析和论述。而且字斟句酌,去芜存精,一丝不苟。实是字字珠玑,字里行间洋溢着忧国爱民的满腔热情、和渴求得到丞相采纳的殷切希望。
他也知道,现在他是孤军奋战,一个微不足道的太史要和位高望隆的丞相争论守战大略,实是不自量力。
如果丞相不是孔明,而是换了别人,他这个老持异议、总与丞相作对的小太史,不被治罪,也早被丞相借故除掉了。
但他相信丞相的人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