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了孩子,前些时日才得知真相,换了回来。”
听闻此言,平安郡主心中瞬间如走马灯般闪过诸多深宅大院中的阴晦计谋,眼底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抹淡淡的怒色,转瞬即逝。
“忠勇侯对此事,竟无任何表态?”
阮清徽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,“侯爷政务繁忙,这等琐碎之事,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法眼。”
轻描淡写一句话落,平安郡主越发替阮清徽抱不平。
“沈靖安当真是有眼无珠,放着你这般温婉贤淑的正室不去疼爱,反倒去宠溺那个愚昧又任性的妾室。”
“他这侯位,倒真是的得过于轻松了。”平安郡主眸底闪过一丝晦暗。
……
待离开郡主府时,天边已近暮色苍茫,夕阳如血,洒落一地余晖。
若非阮清徽的一再坚持,平安郡主本还意欲留她在郡主府中用晚膳。
归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,车帘轻轻晃动,淡淡橘红钻入屋,于马车内拢上一层薄薄的暖意。
阮清徽轻轻倚靠于车壁之上,眼帘半垂,回忆着白日在郡主府发生的事。
平安郡主那份不加掩饰的善意,她自是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让她却不记得自己与平安郡主有任何的交集,更遑论深厚的情谊。
身为忠勇侯府中被冷落的正室,加之娘家出身商贾之门,按常理而言,平安郡主并无理由对她如此青睐有加,更谈不上从中谋取什么益处。
难道只是因为她昨日桃林出手相助之恩?
阮清徽眉宇间尽是不解之色。
许久后,那份困惑依旧盘桓在她的心头。
终是,她摇了摇头,决定不再让这思绪纠缠自己。
她缓缓呼出一口气,转而思索起长兄的事。
六年前,那关于长兄战死沙场的噩耗如晴天霹雳般传入京城,紧接着,一个月后,圣上赐婚的旨意又接踵而至。
那时的她,满心沉浸在即将嫁给沈靖安的喜悦之中,未曾细细琢磨圣上赐婚的真正缘由。
若这赐婚真的是以长兄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军功为代价,那么她如今心中这般的和离之念,岂不是辜负了长兄的一片赤诚与牺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