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祭,昨日清晨祭文送到苏林手中时,夏舒恒亲眼看到苏林看得泪眼朦胧。
“知母者,当为其女也。”苏林长叹道。
“七尺青丝断于南境黄土,数载年华覆于国贼长枪。为何燕然石上未勒名,只因纤指早刻山河纹;为何家宅后院空悬印,原是素手红枪保太平。”
南声声眼泪直流而下,表哥才是母亲想要看到的小辈模样,那南怀宴和南霁川,一个外室子,一个整日无所事事,别说诵祭文,母亲只怕看着都会亡魂不安。
“今夕何夕,女将英魂随苍鹰西去。明朝明岁,九万黎民望白马东归。”
“今焚角弓十张,碎金甲百副,取天山雪水酿烈酒,采昆仑玉魄铸长明。”
“三牲不祭,只奉沙场带箭之鹰;九鼎无香,唯愿烽燧狼烟早烬。”
“呜呼!清羽垂天,竟作绝塞孤鸿影;寒梅殒地,终成边关万仞峰。愿英魂驭风巡故垒,化雪护疆陲!”
祭词已毕,夏舒恒泪流满面合上了册子,跪至在姑母灵前。
“行悼礼,起!”苏林高唱。
言罢,堂内所有人对着棺椁深行三礼。太子当头,宋砚虽坐于轮椅,却也深深躬身。
“孝子行礼,跪!”苏林高唱。
南声声与一众小辈跪地,长磕三个响头,跪地不起。
“孝子摔盆。”苏林看向夏舒恒。
原本诵祭文和摔盆者,当属一人。
既是夏舒恒诵了祭文,苏林便默认也是他待长子摔盆。
其他人亦如此,包括夏舒恒自己。
可就在他准备端起祭盆的那一瞬,灵堂外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。“且慢!”
夏舒恒的手顿住,南声声转身看向屋外,一个内着铠甲,外罩孝衣的少年小兵立于门外。
“我乃夏将军白虎营小兵张岩,夏将军曾三次救我于敌军枪下,我自请替将军摔盆。”
众人看去,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,与南声声年纪相当。
众人心中一片温热,没想到还有将士这般爱戴夏将军。
“我乃夏家军朱雀营小兵孟笛,夏将军曾在行军路上将干粮悉数给我,乃在下再生父母,我自请替将军摔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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