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衙门和崔家可不一样,普通人进了衙门,被刑具一吓唬,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招了。
她这时又想起另一件疑惑之事,问道:“表哥为何这么信我,三叔和四叔好歹是崔家人,是渝州有名有姓的富户乡绅,你强行让他们进了趟县衙,他们必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而沈钧安深深看了她一眼,问道:“你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?”
许念一愣,随即想到一种可能,问:“我曾经和你说过他们的事,是吗!”
沈钧安点头道:“你爹爹去世大约三个月时,你曾经来找过我一次。”
“那时你说怀疑你爹崔承平的死和崔家人有关,可我问你为何会这么怀疑,你却支支吾吾说不出。”
“于是我去复查了崔承平的案子,他是在船上暴毙而亡。根据现场的证人证供,他在夹板上受到颠簸呕吐,然后当着许多人的面,咬住舌头倒地身亡。”
“我怕那边验尸的仵作被人收买,特地带了仵作去复验,但是尸体身上既无外伤,也没有中毒。我还问过你母亲,她说你爹曾有过抽搐不止的救病,可能是发病时咬住了舌头,塞住气管身亡。尸体上看不出任何疑点,四周作证的人很多,众目睽睽之下,不可能有人能杀了他。”
许念听得微微蹙眉,她也曾怀疑过崔承平的死有问题,可按沈钧安所言,崔承平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病身亡,确实没有什么疑点可言。
这时沈钧安又道:“后来我特地把这结果告诉你,问你究竟发现了什么,你却很轻松地对我说,那只是一场误会,多谢我这段日子为此事费心。”
他说到这里停住,露出个苦笑。
许念猜测崔辞青感念这件事,才对他愈发纠缠不休。
忍不住问道:“我来找你翻查我爹的案子,却什么都没告诉你,你没怀疑我是故意找借口接近你吗?”
沈钧安却很认真地道:“没有,你与你家人关系十分亲厚,你爹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,你绝不会以这件事为借口来接近我。”
许念忍不住在心中叹气,难怪崔辞青对他久久难以割舍呢。
沈钧安虽然不喜欢她,但是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轻视,也不会恶意揣测她,还会因她的怀疑而认真调查一桩尘埃落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