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中血脉。\"
\"因为因为蜀道艰险\"少年声音发虚。
\"因为你们刘氏纵容豪强囤粮。“孙嬬忽然掀开舆图,朱笔圈出汶山方位,”三个月前,张鲁在此处截获三十车朱砂,经查皆刻着益州牧官印。\"
窗外飘进的雪粒落在丹砂标记上,融成血色的水渍。刘循突然想起离成都时,江边那些饿殍抓着船桨的手——父亲说那是黄巾余孽作乱,如今想来,或许只是百姓求一口活命粮。
南宫密室的青铜漏壶指向子时,贾诩将密信投入火盆。羊皮卷在烈焰中蜷曲,露出\"公孙瓒结乌桓\"的残字。
\"幽州急报,白马义从已破居庸关。\"老谋士的咳嗽声混着机关转动的闷响,\"袁绍送来十斛东珠,求陛下暂缓并州用兵。\"
刘协把玩着新铸的景元通宝,铜钱在指尖翻飞如蝶:\"告诉本初,朕要的不是珠子。\"他突然弹指将铜钱射向沙盘,正中幽州方位,\"他堂兄袁遗在河内藏的五千套铁甲,该见见光了。\"
暗门处忽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。孙嬬带着寒气闪入室内,发间沾着的雪粒还未化尽:\"刘循今夜密会了杨修。\"
\"哦?\"刘协挑眉,\"杨德祖倒是热心肠。\"
\"他们约在城南汤饼铺,用的是益州暗语。\"孙嬬将誊抄的密信拍在案上,\"但杨修袖中藏着这个。\"她展开掌心,半枚鎏金虎符泛着冷光。
贾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老眼却精光暴射:\"这不是豫章那枚!\"
刘协摩挲着虎符缺口,忽然低笑出声:“好个四世三公,竟把并州兵符刻成了袁氏家纹。”他转向孙嬬时,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,\"明日带刘循去将作监,让他看看新式投石机。\"
孙嬬领命转身时,听见天子轻若飞雪的叹息:”那株绿萼梅,到底还是开了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