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的悔恨,比毒药更让人恶心。
一行人守到后半夜,病房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。
突然,病床上的方毓莲眼皮动了动。
“毓莲!”
一直守在床边的宋文柏第一个察觉,立刻凑了上去,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惊喜。
“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渴不渴?要不要喝点水?”
他记着医生的叮嘱,动作轻柔地想扶方毓莲的头。
方毓莲缓缓睁开眼,眼神还有些迷茫,待看清床边的人是宋文柏时,那迷茫瞬间被刺骨的冰冷和厌恶取代。
她嘴唇动了动,沙哑的嗓音吐出一个字。
“滚!”
宋文柏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。
他眼底迅速漫上一层痛楚,嘴唇翕动,却强撑着没有挪动半分。
“毓莲,你别说气话。”
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。
“你现在身体最虚弱,需要人照顾。”
“我我现在不求你原谅。只求你,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。就当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,报复我,折磨我一次也行。”
宋文柏一边说着,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。
他转身从墙角的包里利索地翻出麦ru精和一只干净的搪瓷缸子,又提起旁边刚灌好的热水瓶。
很快,一股温热的甜香弥漫开来。
一杯调好的麦ru精水已经送到了方毓莲嘴边。
“先喝点水,润润嗓子,你刚做完手术,肯定渴了。”
术后的虚弱和干渴是实实在在的。
方毓莲嘴唇干裂,喉咙里像着了火。
她死死地盯着宋文柏,那眼神,像是要将他凌迟。
可身体对水分的渴望,最终压过了心头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。
她微微侧过头,就着宋文柏的手,将那杯麦ru精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。
温热的液体滑过干痛的喉咙,让她紧绷的身体似乎松弛了一瞬。
宋文柏见她喝完,紧揪着的心略微松动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。我去给你买点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