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漆黑的眼眸轻轻一扫。
睫羽轻颤间已将那男孩的模样纳入眼底。
视线掠过面前瑟缩的男孩时毫无停留,径直刺向其后方的虚空。
淡淡地从口中蹦出一个字——
“滚。”
单字如冰锥破空。
原本飞回来、停歇在窗外,叽叽喳喳、热闹非凡的一群麻雀,没有任何预兆,在同一瞬间腾空而起。
翅膀拍打的频率瞬间加快,向着四面八方迅速散去。
男孩打了个冷战,踉跄后退,看着表情淡漠的姜阿笱蓦地停止吵闹,低下头开始摆弄手指。
脑袋越勾越低,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只鹌鹑。
姜阿笱拿着纸笔回到房间,翻开上次练习到的字典页面,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字。
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,斜斜地洒进房间。
光线在空气中缓缓流淌,青涩的笔画轻轻地在光影中舞动。
下午时,护工又来喊了好几次,姜阿笱却都始终坐在桌前,背挺得笔直,在斑驳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宁静而专注。
睫毛投下的阴影像用松烟墨反复皴染过的远山轮廓。
让在这里工作很久的护工不止一次地为他唏嘘。
空间静谧,而桌前端坐的人练习了一页又一页的字。
桌面上积攒的纸张,约有一指厚,皆被平展地小心放置。
“姜阿笱,下来吃饭了。”
暮色四合,小绵姐打开门闩,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,喊坐了一下午的姜阿笱下楼吃晚饭。
即使已经习惯,但看见他这副唬人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感叹。
这家伙除了幻想自己是神仙以外,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,几乎是个正常人。
唉,可惜了。
察觉到小绵姐在叹气,姜阿笱似乎预料到她心中的想法,跨出门时再次向她陈述一个事实:
“我不是精神病,按照你们凡人的行事作风与理解,我应该是神经病。”
“嗯嗯嗯,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打了个嗝,小绵姐敷衍地点头,在精神病院工作时间长了,她现在对于这类病人的病症习以为常。
走在前面的姜阿笱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