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大雪片子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,
陈大河领头,
柱子紧跟在后头,
俩人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脚印往前蹭。
“这雪大得简直能把人给埋了,路是真他妈难!”
听着柱子的抱怨,
陈大河停下脚歇了口气,
瞅着四周,
那叫一个荒凉,
附近的树上雪挂得老厚,
枝条都压弯了,
像是老头子的腰,
直不起来。
风一吹,
雪花子直往领口灌,
凉的得陈大河直缩脖子。
“可不是咋的,他娘的,咱俩就跟那雪地里的俩小耗子似的,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拱。”
陈大河一边说,
一边使劲把脚从雪里拔出来,
踩着雪“嘎吱嘎吱”地往前迈了一步。
柱子扭头往后一瞥,
白茫茫的一片,
冷风一吹,
后脊梁骨直发凉。
身后的脚印子,
眨眼功夫就让雪给填平了,
好像他俩根本就没在这雪地上走过一样。
柱子缩了缩脖子,
双手搓得就差没冒烟似的:
“我的老娘诶,这鬼天气,真不是人遭的罪。”
“要不是为了挣俩钢镚儿,谁愿意大冷天的跑这儿来受这份儿洋罪,在炕头上猫冬,那得多滋润啊!”
陈大河听完没搭腔,
搓了搓冻得有点发僵的手,
把手贴在嘴,用力地哈出一口热气,
弓着背蹲下身子,
轻轻地抓起一把覆盖在脚印上的雪揉搓了两下,
抬起头,
顺着足迹瞅向了远方,
“咱们离这小畜生不远了。”
陈大河直起身子,
拍了拍身上的雪,
瞅着听到自己的话变得兴奋的柱子笑道:
“看来咱俩没白跑……”
话还没落音,
陈大河面前的虚空中突然刷刷刷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