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臣还不知要被贬去何处,感恩都来不及,怎敢怪罪?”
朱厚炜暗暗点了点头。
程埙继续拱手弯腰道:“此番来寻殿下,是和殿下告别的。微臣要去东南了,当会带着寡母一同过去。”
他是个很孝顺的人,程敏政死后,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,自然也不会将李莹独自留在北平。
朱厚炜点头道:“好!”
“师兄,调去东南是我的意思。”
“东南备倭指挥使虽然现在看上去是闲暇衙门,但师兄不能太松散,要时刻防范东南濒海有可能的倭寇入侵。”
“凡在东南有任何事,先来信给我,有拿捏不准的事和人,都可以告知我,不要自己做主。”
“此番密云事师兄被牵连,日后当以此为戒,要知晓如何提前脱离危险,无论文武官僚都是人群构成的,每个人心思各异,不要对别人太单纯,工作中务必不要推心置腹。”
程埙听的一愣一愣的,此时竟有些梦幻的感觉,一个四岁多不到五岁的孩子,竟在教自己如何为官如何待人待事,多少有些匪夷所思。
可细细品味,朱厚炜的话又那么令人信服,这些道理程敏政此前也和他说过,他不太明白,自从经历这次密云事后他才有所感悟。
如果早早能做到未雨绸缪,早早想好应对措施,撇清所有责任,也不至于遭到文官攻击而拿不出一点反驳的对策。
他深以为然的点头,然后躬身弯腰,对朱厚炜道:“多谢蔚王殿下,我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虽然程埙的政治智慧和手段并不高,但忠心就够了,朱厚炜也不指望他能像唐寅一样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,程埙就是他安插在东南的眼睛,山高皇帝远,最起码现在朱厚炜在未来能知晓东南的情况,不会被别人蒙蔽东南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