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公道是和权力对等的,没有权力的公道从来都不是公道。”
唐寅沉默了很久。
王越继续道:“上书给朝廷,道名都穆倒卖火铳勾结蒙古王室家族事。”
“如此重罪,朝廷会诛他族,一切恩怨也该了了。”
唐寅颤了一下,“老师,你刚才不是说不连累他的族人?”
王越愣了一下,忽然勃然大怒:“蠢货!你会这么想?”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“边塞每年死的那些袍泽你怎么不去同情?你怎么不去想想这十支火铳送出去还有多少汉人会死在胡虏手中?”
唐寅:“老师,我……”
王越此时已经失望的离去,背影萧索孤独,唏嘘叹息道:“老夫当年何尝不是和你一样……”
……
京师,密云西郊。
十余匹马匹持刀奔入密云县郊外,持刀屠杀四家上下合计一百四十八人,而后扬长而退。
紫禁城,奉天殿,六月初一。
朔望日朝参,大朝会。
从西北而来的奏疏很快被内阁提交到弘治皇帝面前,弘治十二年新科进士、军政主簿都穆勾连蒙古人孛儿只斤·阿台木倒卖十火铳,受贿一万九千余两。
刑部尚书白昂当即出列,厉声道:“皇上,兹事体大,王越是否有十足证据?”
弘治皇帝看了一眼内阁首辅,刘健这才出列道:“王越已经提交过证人的所有口供以及仓库胥吏和曹房主簿的供词,运输的火器守城士卒全部都能看到,证据齐全。”
都察院左都御史也出列道:“巡查哈密御史可有证词?”
弘治皇帝强压着怒火,刘健也觉得这些人做的有些过分了,不由提高音量:“一名边塞总兵官,若是没有十足证据,王越敢提交这份奏疏吗?若是没有巡查御史的证据链,王越能上书过来吗?”
他又怎能不知道三法司的心思,虽然大家都排挤王越,但你们这样做还将皇帝放在眼中吗?
这么大的事,若非证据齐全,王越敢随便上书?他敢屈打成招吗?
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,王越两朝老臣,会上书朝廷?他又不是傻子,能在这种事上给你们抓到把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