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,怎么哭了?”大舅母用帕子轻轻拭过她的眼角。
宁舒蕴这才惊觉自己落了泪。
可这泪水却不再是从前那般苦涩。
原来被亲人珍而重之地护在羽翼之下,竟是这般滋味。
“蕴丫头,别哭。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。”二舅母王玉英脆声道:“傻孩子,若有人因闲话看轻你,那才是真真瞎了眼!咱们苏家的姑娘,还愁找不到好人家?”
她嘴角噙着几分讥诮,“那些个听风就是雨的糊涂东西,活该娶不着好媳妇!”
苏老爷子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,“哼!要我说啊”
“嫁什么人嫁!不如招个上门女婿!”老人花白的胡子气得翘起,“我们蕴儿这般品貌,难道还愁找不到好儿郎?”
宋清蕙正从丫鬟手中接过青瓷盏的安神汤,闻言笑啐道:“老糊涂!尽说些浑话。”
她将青瓷盏推到宁舒蕴面前,慈爱地抚过外孙女消瘦的脸颊,“不过你外公有句话没说错,咱们蕴儿值得最好的。”
苏菀菀也从软榻上跳下来,叉着腰道:“就是!表姐这般品貌,配得上最好的男儿郎!那些个嚼舌根的,都是嫉妒!”
她这副娇憨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,厅内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。
宁舒蕴恍惚间看见周重云在雪地里固执守望的身影。
“说起来”大舅母突然打破沉默,“那位玄甲将军当真是个磊落仗义之人。若非暖阁之事恰巧他撞见,咱们阿蕴怕是要被那些个黑了心肝的设计赖上了。”
她状似无意地整理着袖口,“只是他常年戴着面具,也不知”
“定是容貌有损!”
五舅母抢着接话,杏眼里闪着八卦的光,“听说北疆风沙如刀,说不定满脸都是疤。”
她突然凑近宁舒蕴,“蕴儿那日可看清了?”
宁舒蕴指尖一颤,茶水险些洒在裙上。
她眼前浮现周重云眉骨那道疤,在情动时会泛着淡淡的红,像雪地里落了一瓣梅。
“五弟妹!”二舅母嗔怪地瞪她一眼,“哪有这般打听的?”
转头却自己也忍不住好奇,“不过我瞧着那身量倒是挺拔,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