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痕迹。

    也可能并没有掩盖住……

    只是她不敢再往下看了。

    察觉到视线,男人抬眸。

    冷不丁四目相撞。

    桑鹿像是被他目光烫着了一样,赶紧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现在问他吗?

    好像……不合适吧……

    “阿砚不在家吗?”

    听筒内,林月音不懈追问。

    语调变得严肃了几分。

    在林月音的观念中,结了婚的男人大晚上不出现在家里,多半有猫腻。

    桑鹿深知老妈脾性,赶紧扯了个由头:

    “阿砚在洗澡呢。”

    谎话说得心虚,她语调细细软软的。

    为了消除老妈疑虑,尾音还特意勾起一抹轻松上扬的语气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。

    床边沉默的男人眼皮兀地一跳。

    在听到从她嘴里说出“阿砚”两个字的时候。

    男人敛眸,晦暗不明的目光很慢地下挪。

    刚缓一点…

    又……

   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因为区区一个称呼土崩瓦解。

    他沉重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
    桑鹿正在专心应付聪明老妈的追问,完全没发现某人的不自然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,林月音疑虑终于消除:

    “那行,等你们确定好时间,记得和我说一声啊。”

    桑鹿:“嗯嗯~好的~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。

    房间重新恢复安静。

    这一安静。

    反倒让某种微妙氛围放大了。

    桑鹿抿了抿唇,低眸见到自己睡衣皱皱巴巴不成样子,头发也被揉得乱糟糟。

    假装不经意瞧了一眼封砚。

    他也没好到哪里去,英俊脸庞冷感森然,黑发却凌乱。

    月光流淌,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泄进来,在地板上切出棱角分明的方块。

    桑鹿盯着那小片月光发呆。

    沉默。

    沉默是今晚的康桥。

    “我看小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洗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