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对着她,身前摆着香案烛台。
陆凌薇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,喉头艰涩,“母亲?”
沈氏声线冷淡,“你已经看过了,可以回裴府了。”
甚至都没有回头。
陆凌薇瞬间觉得心疼得厉害。
前世,她终其一生都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,哪怕一次。
可母亲从不愿将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。
就连最后父兄战死,母亲甚至不给她留下一句话,就决然自尽。
就仿佛……
剩下她这个女儿独留人世间,是否悲伤痛苦,全都无关紧要。
陆凌薇平复好心情,温声道:“娘,我打算和裴沐风和离,过段时间会回国公府。”
“呵,”沈氏一声嗤笑,“当初你自甘自贱,执意要嫁商人,如今又要和离。你将国公府的脸面放在哪里?”
来自于至亲的羞辱最是伤人。
沈氏的每句话,如针尖扎在她心头;又如刀割,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头肉。
她面上假装平静,“父亲和哥哥们听到我要和离,都替我高兴,为何母亲却觉得我丢脸?”
这时,沈氏才终于站起来,转身看她。
眸中尽是冰冷和讥笑,“你父兄宠得你没边儿,我可不惯你。京城贵女中从未有下嫁商人的,更没有一年便和离的。”
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你不许回来!”
陆凌薇垂眸,压下眼底情绪,“娘,你就这么恨我?”
沈氏猝不及防,一下子怔住。
她嗫嚅道:“我什么时候恨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,她自个儿也辩解不出个所以然。
陆凌薇见此,豁然转身,语气无波无澜,“母亲怪我让您生产时受难,那凌薇便不碍母亲的眼。只是和离一事,凌薇不会听从母亲。”
重生一回,她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,不应在小情小爱上纠结。
得不到、又令她耗费精力之事,就该通通放下——无论是对裴沐风的感情,还是对母亲的感情。
“让我受难?呵!”
身后传来一声讥讽的呢喃。
陆凌薇没有停,任凭那声呢喃飘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