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中一冷，极快地站起来护在苏婉柔身后。
“苏姑娘，”老夫人老泪纵横，声音带着祈求，“求你去看看风儿吧！”
她苍老衰弱的身躯在巨大悲伤中摇晃，像是即将站不稳。
苏婉柔有些心软，想冲过去扶一把，被陆凌薇拉住，对她摇了摇头。
陆凌薇看向老夫人，语气平淡：“祖母，夫君胸口的伤并不严重，您去请大夫就是，死不了。苏姑娘被囚禁一年，医术已生疏，明早又还要到厉王殿下跟前侍奉，实在有心无力。”
老夫人挂着眼泪鼻涕的老脸顿时一黑。
这陆凌薇，什么死不死的？做人家妻子的，怎能诅咒丈夫，说出此等晦气话？
但现在她也没功夫计较，凄然地对苏婉柔道：“苏姑娘，不是要你行医，是我那孙儿，为了你疯了！”
苏婉柔目光惊愕，就连陆凌薇，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
“他人在明月楼，已经喝了好几十坛的酒，见人就打骂，又哭又笑，简直没了人样。”
“姐姐……”苏婉柔担忧地看着陆凌薇，似是征询她的同意。
陆凌薇叹了口气。
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。
婉柔这善良心软的性子，一下子也变不了，要是她执意不让婉柔去明月楼，恐怕婉柔要心焦一晚上。
她许久都不说话。
老夫人急了，都快在陆凌薇面前跪下，“凌薇，苏姑娘听你的，你说句话呀！”
“好，婉柔可以去，但祖母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“别说一个条件，就是十个，百个，祖母都依你们！”
陆凌薇笑道：“我要祖母今后，不要再伤害婉柔，不要找她麻烦，让她安心养胎。”
老夫人一口残缺的牙齿几乎快咬碎。
虽然外人不知，但苏婉柔确实是裴家过了三书六礼的孙媳。
怀着孽种，还要保证她安心养胎，她的老脸只觉得火辣辣疼。
“王妈妈，传令下去，以后苏姑娘就是府中贵客，裴家当以礼相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