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根上,血水把棉裤都浆硬了。
他抬脚踹了踹熊头,扯着生疼的腮帮子笑出一口白牙:\"狗日的……够……吃三天……\"
冻僵的手指头在熊皮上抹了把,黏糊糊的血痂直沾手。
要说这身子骨是真不顶用,上辈子宰熊跟玩儿似的,这会儿卸条熊胳膊都费劲。
他薅着熊耳朵翻过尸首,眼尖地瞅见那缺了半截的右前掌。
蜂窝似的旧疤层层叠叠,可不就是掏蜜掏出来的老茧?
\"赚大发了!\"杨康抄起匕首往熊腋窝下三寸捅,刀刃一剜就挑断了筋腱。
热腾腾的熊掌刚卸下来,林子里突然传来\"咔嚓\"一声枯枝响。
他后脖颈一凉,抄起雪块就往切口上糊——这血腥味要是招来狼群,十个他都不够啃的。
随即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体。
好在雪厚,硬摔那几下没动到骨头,受的伤基本也都是皮外伤。
此刻已经日头偏西。
杨康不再耽搁,连忙就地挖了个雪坑,将这具熊尸掩埋了起来。
单凭他现在这个样子,肯定扛不回去整头熊。
临了还撒了泡尿做记号。
这种时候的长白山,就是个天然大冰箱,埋下去之后来拿也不会坏。
做好这一切。
他咬着牙把熊掌甩上肩。
雪壳子\"咯吱咯吱\"响,棉鞋早就冻成了冰坨子。
杨康盯着远处冒炊烟的屯子,眼前直发黑。
牛玲玲那张刻薄脸突然在眼前晃,他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,指甲掐进熊掌肉里:\"等着……都给老子等着……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