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旁站着的李承乾面容沉稳,并未多言半句。
此时东宫正在编纂《考工志》,虽得到少府监等部门的支持,但他还是自掏腰包补充资金。
当下阶段里,东宫也实在没太多余力去做更多的事情来收买人心。
既然皇上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,那就随它去吧。
不过李承乾也能看出,李恪对这项任务似乎也不是很在乎。
未来的走向究竟如何呢?
冷笑声在心中渐渐消失,直至完全被压制下去。
“下个月陈国公即将率军凯旋回朝,并将进行祭祖仪式,太子。”
太极殿蟠龙金柱的阴影斜斜切过李承乾的蟒袍,他握玉笏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。
鎏金地砖映出龙椅扶手上新添的抓痕——那是三日前吐蕃使臣觐见时,李世民听闻边关急报留下的印记。
\"儿臣这腿\"
李承乾忽然以瘸足重踏金砖,裂痕中渗出的朱砂竟凝成玄武门旧绘,\"每逢朔月便如蚁噬。\"
他袖中滑落的《氏族志》残页,正盖住壁画中侯君集策马的身影。
李恪领命时,腰间于阗玉带突然迸裂。
碎玉坠地拼出半幅《凌烟阁功臣图》,恰遮住尉迟敬德的面容。
他想起昨夜吴王府密室里,那位黑袍术士用龟甲灼出的卦象:\"毕月乌临宫,忌东行。\"
……
暮色中的韦府石狮泛起诡异青光,这是用突厥战俘血浇筑的镇邪兽。
韦凌翻身下马时,坐骑突然惊嘶——青石板缝隙间渗出缕缕黑雾,正与他靴底暗藏的噬魂符咒相冲。
管家呈上的信笺泛着苦杏香,这是弘文馆特供的松烟墨。
韦凌撕开火漆时,朱雀大街忽然传来净街鼓声,惊起寒鸦掠过府邸飞檐。
檐角悬着的青铜铃铛无风自鸣,奏出的竟是《兰亭序》变徵之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