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哼!
只是个时机问题罢了。
李承乾内心收敛了冷笑,表情恢复严肃。
一直以来,李恪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小卒子罢了,真正的对手只有自己的父亲。
但在京城内,不论采取什么举动都难以脱离天子的眼线。
哪怕今天成功解决了李恪的问题,后面还有李治、以及其他潜在威胁等着自己。
想要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轨迹,手中没有军队的支持是行不通的。
但是,在这里触碰兵权几乎等于找死。
为此,必须等待一个适当的契机出现。
“高句丽”三个字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。
多年来征战南北被尊称为天可汗的父亲,其实并没有几件令其耿耿于怀的事物。
唯有玄武门之变始终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他心头,促使着这些年来他试图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超越前任君王的努力。
到了如今这个阶段,他已经初步达到了这一目标,自然就会把目光转向更为远大的方向。
杨广与高句丽之间的历史,正成为了一个新的挑战。
战胜前者、消灭后者便成为了新的使命。
编写《考工志》与《括地志》,全是为了铺垫这段即将到来的伟大征程。
既然曾经的杨广亲征过高句丽,随后自己的父亲也效仿了相同的做法。
那么当这次远征开始时,负责坐镇后方调度补给物资的自己,就有了最合理正当的理由去掌握军政大权。
……
檐角铜铃在骤雨中叮当作响,李恪指尖掐着份新誊的《考工志》节略,羊皮纸边沿已被揉出裂痕。
烛火将\"弓人六材\"四个字映得忽明忽暗,恍惚间竟与三日前东宫送来的雕漆弹弓重叠——那弹弓握柄上正刻着《考工记》里制弓的诀要。
\"殿下且看这鎏金弩机。\"
阎立本忽然举起案上机括,青铜兽首在雨中泛着冷光,\"昨日东宫将作监送来二十架,说是供《考工志》参详之用。\"
李恪冷笑一声,青瓷茶盏重重磕在紫檀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