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小王小心翼翼地问,“要、要给他留个便签吗?”
“不必。”她转身太急,带倒了桌上的文件夹。哗啦啦的声响中,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上眼眶。她粗暴地抹了把脸,却摸到一手湿冷。
“见鬼,我为什么要哭?”
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沉重的脚步一盏盏亮起。经过消防柜时,她突然一拳砸在玻璃上。”哐当“的巨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,指关节传来的剧痛却让她莫名畅快。
“混蛋……”
这声咒骂黏在喉咙里,混着铁锈味,尾音却颤得不像话。
她明明最讨厌他那副永远冷静自持的模样,讨厌他解剖尸体时精准到毫米的冷酷,讨厌他连中弹都能面不改色分析弹道的变态理性……
可当他真的像具没有痛觉的机器般撕裂伤口去工作时,她竟然疼得喘不过气。
“你可是亲手击毙过毒枭的‘铁血滕队’啊——”
月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,把她影子钉在墙上。影子在发抖,而她终于承认:
原来最让她愤怒的,是那个明知不该来,却还是带着药匆匆赶来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