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孤独地投射在空荡的街道上。
“师傅,您这伤得去医院!”小王手忙脚乱地翻着急救箱,声音都急得发颤。
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消毒棉,轻轻擦拭李睿后背的灼伤。焦黑的衣料碎片黏在伤口上,每撕下一片,李睿的背肌就绷紧一分,却始终没吭一声。
“没事,简单处理就行。”李睿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漠然,仿佛这具正在被消毒的身体不是自己的。
小王急得额头冒汗:“这都起水泡了!至少得上药包扎……”
“用磺胺嘧啶银,别缠太厚。”李睿打断他,随手套上一件干净的白大褂,遮住狰狞的伤口,“我去趟洗车棚。”
“您疯了吗?”小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“医生说了会感染!滕队要是知道……”
“她不会知道。”李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让小王不自觉松了手。
……
半小时后,滕艳兰拎着药袋匆匆推开门,额前的碎发还沾着细汗。她一眼就看见空荡荡的办公椅,和桌上用了一半的烧伤膏。
“人呢?”滕艳兰的声音比想象中更急促,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小王缩了缩脖子,指了指空荡荡的办公椅:“他非要去现场……我拦不住。”
“我师傅说……‘要想把这案子走上司法程序,警方需要更多更加确凿的证据,所以,他的工作才刚刚开始’。”小王满怀敬意地说道。
滕艳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塑料袋发出“沙沙“的悲鸣。她盯着那管被拧得死紧的烧伤膏——金属盖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,像朵枯萎的花。
“他居然自己咬着牙上药?”这个念头突然刺得她心口发疼。
“这个……”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盒托人从军区医院弄来的含银敷料,又飞快塞了回去,像是怕被人看见,“等他回来,别说我来过。”
她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,“滕艳兰你疯了吗?这种冷血的工作机器也配用特供药?”
可记忆偏偏在这时作乱——李睿扑向她时,白大褂被热浪掀起的样子;他护住她时,后背肌肉绷紧的弧度;还有刚才在车上,他刻意抽回手时镜片反光遮住的眼神……
“滕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