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名扬没明着说,他也不敢过问,只是说:“如今城中粮价暴涨,仓廪早已被二人贪污搬空,余下的粮食不足以救灾。即便下官向朝廷求助,赈灾粮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。”
“我亲自查看过了,算上你去几大家族求来的粮食,以城外赈灾棚那点粥米的浓稠度,坚持半月绰绰有余。”君名扬语气平淡道。
“如今你该做的,是稳定城外百姓,而不是抑制粮价。倒不如放任自流,待粮价达到高位,自会有未受灾之地的粮商趋之若鹜,带着粮食前往陇南三州。”
“只要熬过一段时间,届时粮价必会暴跌。”
君名扬知道刘傲来找自己,必然会提到粮价暴涨的事情。
果然,刘傲听完,立即不满道:“如侯爷所说,百姓必会满腹怨言,官府无所作为,有损朝廷颜面。”
“百姓自有其生存之道,那需要朝廷来教?”君名扬压低了声音,“无为而治也是治,你身为父母官,最紧要的事是保卫百姓不遭受欺辱。”
刘傲却难以置信地看向君名扬,厉声厉气道:“侯爷!如若放任粮价高涨,岂不是任人大发国难财!”
这话几乎已经是指名道姓的在说君名扬与四大家族同流合污了。
君名扬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怼道:“尸位素餐之人并非是什么都不做,反而是什么都要做,却选错了路做错了事,越是努力造就的灾难越严重!”
“如今受灾的百姓,眼前求不到一点生机。刘大人,我劝你好好想想吧,哪怕你口中大发国难财的人再罪恶,终归是给将要饿死的百姓多提供了一个选择。”
“哪怕这个选择的代价高昂得难以承受,但好歹是给人有了点活下去的希望,有何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