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远连连点头:“那当然了,走路得走好几天呢!坐马车虽然要花钱,但能省不少时间。再说现在这天气,走路容易中暑。”
苏妙彩若有所思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。这么说来,凶手要是去京城追杀钱远,肯定也得坐马车。时间就是最好的证人,也是最大的破绽。
“我这几天在玉峰山转了转,没见到有人养马。”陆峥站起身,踱步到窗边。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钱思远露出一丝苦笑,“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哪有钱养马啊,就算要养牲口,也是养猪养羊养牛比较实在。一匹马吃的草料,都够养活一家子了。”
苏妙彩走近几步,问道:“那除了马车,还有没有其他交通工具?比如牛车、驴车什么的?”
“要是去近一点的村子,坐牛车驴车倒是可以。”钱思远解释道,“但去京城那么远,还是得坐马车才行。牛车太慢,驴车更不成。”
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,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苏妙彩心里一动,如果凶手是追着钱远去的,时间肯定很紧,不可能选择慢悠悠的牛车。那就只剩下马车这一个选择了。
“玉峰山周边跑马车的车夫,你都认识吗?”陆峥突然转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钱思远。
“认识啊,也就两三家做这个生意,都熟得很。”钱思远道,“这行当不好做,要养马要请帮手,一般人可做不来。”
陆峥和苏妙彩对视一眼,两人心里都有了计较。夜色已深,但案情容不得半点耽搁。
很快,衙门的人就把能找到的车夫都叫来了。油灯下,几个车夫看着名单上的人名,都说没有在前两天载过他们去京城。
“我这两天都在给周员外家拉货。”
“我昨天才从隔壁县回来。”
“我这几天都在修车,根本没出门。”
还有两个车夫去了京城没回来,得等到明天才能问。陆峥眉头紧锁,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。
苏妙彩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。这一天天的熬夜加班,真是够呛。
她看了看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,又看了看陆峥那周写满疲惫的脸,心里不禁有些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