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蕊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。这是她嫁妆中唯一一把檀木梳,本该由贴身丫鬟保管,如今却连个伺候梳头的人都没有。
“夫人,”又一个丫鬟在门外禀报,“老爷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沈含蕊心头一跳。最近钱闻礼对她态度缓和了许多,这让她既欣喜又忐忑。
她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裳,这件月白色的襦裙已经有些旧了,但好在还算体面。深吸一口气,她迈步向钱闻礼的书房走去。
推开门,浓重的香气扑面而来。钱闻礼正伏案写字,见她进来,放下笔露出温和的笑容。
“含蕊,坐。”
沈含蕊小心翼翼地坐下,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书案上的信笺。那上面隐约可见“汴城”二字。
“含蕊,”钱闻礼握住她的手,语气诚恳,“为夫这次是真的遇到难处了。只要你能帮我这一次,以后府中大小事务,都由你做主。”
他的手掌温暖干燥,就像当初在汴城时一样。沈含蕊心中一动,却又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委屈。
“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她轻声问。
“我需要一些银子,”钱闻礼的声音更加温柔,“只要能调任他处,咱们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。含蕊,你不是一直想回汴城吗?”
沈含蕊咬着唇。她知道钱闻礼想要通过银子铺路,可她已经多次向娘家求援,每次都被拒绝。
“我我试试吧。”最终,她还是心软了。
钱闻礼嘴角上扬,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,“含蕊真好。”
回到自己院子,沈含蕊立刻提笔写信。这次她写得格外详细,将钱闻礼的困境和自己的处境都说得明明白白。
三日后,回信到了。
“夫人,您的信。”小丫鬟递上一封薄薄的信件。
沈含蕊双手微颤,拆开信封的瞬间,她如遭雷击。
“含蕊,你不是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吗?如今却要靠娘家的钱财上位”
“沈玉华已得五品命妇,司世子更是被陛下封为正五品虎卫军”
“你既已嫁为人妇,就该安分守己,莫要再生事端”
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。她想起当初在汴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