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屋内，孙老太医刚为沈书澜诊完脉。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喜色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他的手指还搭在沈书澜的腕上，似乎在反复确认着什么。
“快去请沈家姑娘过来！”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，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。
话音未落，芷柔已迈步而入。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床上昏睡的沈书澜身上，见他面色较之前红润了些，这才松了口气：“徐太医找我？”
“姑娘来得正好！”孙老太医站起身，双眼放光，胡须都跟着颤动起来，“少郡王和令兄的病情明显好转，这几日的脉象越发有力。老夫把过许多病人的脉，都有好转迹象，可见姑娘的方子确实有效。老夫斗胆，可否一观？”
芷柔唇角微扬，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方。纸张因为她时常翻看而显得有些发皱，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：“本想一开始就请教太医，只是见您日夜操劳，不敢贸然打扰。这方子”
孙老太医接过方子，目光如炬地逐字扫过。他的手微微颤抖，越看越是惊喜，时不时还点头低语：“妙啊！这个配比这个用量姑娘这方子”说着便要往外走。
走了几步又停下，面露迟疑地看向芷柔。老人家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，似乎在担心什么。
芷柔心下了然。这方子若是公开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。但现在可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。她浅笑道：“大夫随便取用。父亲说过，若能救助灾民，是我沈家分内之事。”
“沈大人高兴！”孙老太医深深一揖，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感动，“老夫定会上书天子，说明此事。”说罢，脚步轻快地离去，那背影竟比年轻人还要矫健。
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，芷柔不禁莞尔：“这位老太医，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。”
夜色渐深，洛星辰和沈书澜依旧在沉睡，但呼吸均匀，面色也比往日红润了许多。守夜的丫鬟们轻手轻脚地添着灯油，生怕惊扰了病人的安眠。
魏元瑶站在廊下，望着月色发怔。月光如水，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，眉头微蹙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犹豫再三，她终是提着裙摆往芷柔的院子走去。
此时已近子时，芷柔却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