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书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目光落在场边那个年轻的女孩身上。她个子不高，但站姿挺拔，眼神清亮，正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比赛。
随着哨声响起，实力对决即将打响。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选手们忙碌的声音。
十个比赛项目，从货物陈列到蔬果称重，从商品打包到快速记账。盐市供销社的五个姑娘动作整齐划一，快速而优雅，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。
其他参赛选手手忙脚乱时，她们却在跳一支默契的舞蹈。这就是专业训练和野路子的区别。钱婷婷在台下看得心潮澎湃，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。
王秋华急得满头大汗，动作越来越乱。她不甘心被几个乡下姑娘比下去，可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。一旁的王科长脸色阴沉，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座椅扶手。
【叮！】
盐市供销社五人同时按响完成铃。整齐的动作让全场一片哗然。
“太棒了！”周副主任激动地喊出声，随即意识到失态，赶紧咳嗽两声掩饰。
评委们目瞪口呆，这速度，这水平，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售货员的认知。就连一向严肃的孙书记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。
“这个钱婷婷，果然有两下子！”孙书记轻声感叹。
这时，一个穿着铁路局制服的老者大步走进会场，不客气地把孙书记的秘书挤到一边坐下。他的胸牌上写着“铁路局人事处 慕瑞”。
“老孙，谁有两下子？”慕瑞一边整理领带一边问道。
“还能有谁，就是你念叨的钱婷婷同志呗。”孙书记白了老友一眼，“你可算来了，再晚点比赛都要结束了。”
“胡说！我这是在海纳百川！”慕瑞立刻反驳，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着钱婷婷的身影。
作为铁路局人事处处长，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。手中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密密麻麻的观察笔记，但他仍觉得不够。
自从在孙书记综合处偶然瞥见那本“服务礼仪”小册子，他就对供销社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那本小册子的内容让他眼前一亮——从站姿到微笑，从手势到眼神交流，每一个细节都被分解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