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西斜,余晖洒在账房外的青石板上,将韩远的身影拉得很长。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,眉头紧锁,手中捏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何员外的两处庄子和八百亩良田的价格。
“五千贯”韩远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条边缘。
山风徐徐吹来,带着几分凉意。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,尤其是在这个乱世。能有人愿意卖地已是难得,更何况是这等上好的田地。韩远深知,若是错过这次机会,恐怕再难遇到如此优质的产业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钱杨摇摇晃晃地走出来,手里还捧着厚厚的账本。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,显然是刚从酒席上离开。
“东家。”钱杨打了个酒嗝,翻开账本,“我都算过了,咱们账上现钱一千多贯,粮食五百石。”
韩远转过身,看着钱杨手中的账本。
钱杨继续道:“不过”他的声音有些迟疑,“最近支出也不少。建窑洞要花三百贯,修作坊打水井也得三百贯,买牛六百贯。沟坡那边的工程,预计要一千贯。”
韩远的心往下一沉。掐指一算,家中现有一千贯,近期支出却要四千贯。这和五千贯的地价比起来,差距实在太大。
“面点生意如何?”韩远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。
钱杨摇晃着脑袋:“一天能有二十来贯进项,不过咱们只占五成。沐露膏坊那边倒是不错,第一批订单能有七八千贯利润,咱们占三成。”
“这些都是后续的收入”韩远揉了揉太阳穴,“可地价要三日内付清。”
正当韩远愁眉不展之际,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。牛容远醉醺醺地跑了过来,脚步虚浮,差点撞到门框上。
“三郎!三郎!”牛容远大声嚷嚷,“我爹找你呢!”
韩远跟着牛容远来到院中,只见牛啸天正赤着上身,挥舞着一把劈柴斧,舞得虎虎生风。周围围着一群人,有的惊叹,有的喝彩。顾马霄站在人群中,不时叫好。
“好斧法!”顾马霄抚掌大笑,“老程,你这斧法比上次又精进了!”
韩远走到顾马霄身边,轻声唤道:“单叔。”
顾马霄转头看向韩远,目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:“怎么,有心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