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僵住了,仿佛触电一般。
车窗外,流光溢彩的霓虹,在郁夕苍白的脸涂上错落光影,她表情生硬地面向前方,整个人身躯紧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断裂的弦。
“什么证据?”
“他展示了一份十多年前的内部文件,还有几段……据说是你母亲当年精神状态不稳定时的录音。”
季少鸣的声音透过车载免提,裹着一种疲惫的沉重。
“文件上有郁教授的签名,记载的似乎是她本人强烈要求参与一项、超出当时伦理审查范围的神经强化药物实验,里面还有承担后果的保证书。
“录音听起来很混乱,我精神分析学科博士的朋友称,从内容上看充满了自我毁灭的倾向……”
郁夕皱紧眉头,似乎有点听不下去了。牧小昭担忧地握住她的手,那冰凉凉的指尖却毫无回应,像是被冻僵了一般。
季少鸣并不知道这头的情况,他仍然在叙述着夏正衡的所作所为。
“因为互助社的抗议活动,电视台记者对他进行了采访……”
“夏家主对此给出了非常充分的理由,称他一直隐瞒这段真相,是为了顾虑亡妻的名誉和……保护你。
“现在,他声称‘出于良知’,决定说出‘真相’,并且给予那些互助社的成员应有的补偿金,希望能以此抚慰受害者。”
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,只有引擎的低鸣,和窗外城市模糊的喧嚣。
牧小昭感觉郁夕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不是恐惧,而是被彻底点燃的、压抑到极致的怒火。
她从未见过郁夕如此外露的情绪,那双总是冷静甚至带着疏离的眸子,此刻翻涌着难以置信、被背叛的剧痛。
以及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