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等待巧克力凝固的时间里,郁夕悄悄把“博物馆”的钥匙放进口袋,然后贴上了小标签。
“如果神明能再眷顾我一次……”
“希望祂能让你发现这把钥匙,带你走去那个房间。”
“我不再隐瞒你了,小昭。”
“哪怕你会觉得我很恶心,我也想把我的所有,都告诉你,向你坦白。”
“或许,走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吧……”
“希望离开我之后,你会过得幸福。”
意识沉入深海里,郁夕听见\"滴\"的一声电子音。
指纹解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,随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
那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醒她,却又坚决得不留余地。
牧小昭走了。
郁夕的睫毛轻轻颤动,却没有睁开。
她想象着银发少女推开门的模样——一定是像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儿,头也不回地奔向属于她的天空。
这个画面在脑海中浮现,郁夕的唇角微微扬起,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。
“小昭,要幸福哦。”
她轻飘飘的叹息声,消失在空荡的房间里。
……
似真似假的想象中,在那之后,她一个人守在房间里,每天每夜等着牧小昭回来。
时光荏苒,岁月流转。
仲夏的繁星变成冬夜飘雪,转瞬间,又听见耳畔蝉鸣。
她仍旧孤独地守望着。
直到确信心爱的人不会回来。
冷风呼啸着掠过天台,将少女的黑发吹得凌乱飞舞,盖住她悲伤的面庞。
她站在水泥护栏的边缘,脚下是三十层楼高的虚空。整座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。
风声突然停了。
楼下汽车的鸣笛声,也好似全都消失了。
夕阳不断地坠落,将云彩染成血色,远处,高楼玻璃反射着刺目的光,霓虹灯正在一盏盏地亮起,串联成城市的血脉。
天空与地面在视野中渐渐颠倒。
恍惚间,郁夕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她变成了一只鸟,展开伤痕累累的羽翼,飞向云端,去寻找牧小昭所在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