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夕蹲下身,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烫金礼盒。
蝴蝶结缎带被解开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盒子里躺着一条纯白色的镂空睡裙,质地轻透如雾。
她的双手微微发抖,脑中已经浮想联翩。
交往这么久,她们居然还没有真正走到那一步。
这怎么行呢?
她们明明是那么相爱的情侣。
郁夕把睡裙贴在脸颊蹭了蹭,布料冰凉丝滑。
她已经在脑内演练过无数遍——烛光、香薰、洒满玫瑰花瓣的床单。牧小昭脸颊染上绯红,声音娇软喊她的名字。
一切都必须是完美的。
她绝不允许她们的第一次留下任何遗憾。
……
夜色如墨,窗外下着淅淅沥沥小雨。
雨声衬得屋内越发寂静。
餐厅里,牧小昭低头盯着碗底残留的几片贝肉。
今晚的海鲜汤煮得很香,可她早已尝不出任何味道——就像她此刻空洞的眼神,映着吊灯的光,却照不进一丝温度。
她机械地放下勺子,陶瓷与玻璃桌面相碰,发出清脆的\"叮\"一声。
她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拖出短促的摩擦音。
\"我去看书。\"牧小昭说。
刚触到书房门把,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身后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郁夕掌心里带着夜凉,力道不重,却像一道挣不开的枷锁。
\"小昭等等,\"她声音黏腻,在牧小昭耳道里缓缓流淌,“今晚来我房间陪陪我好吗?
“我想和你多说说话……”
牧小昭的后背僵直了。
她能感觉到郁夕的呼吸拂过耳际,带着熟悉的沐浴露香气——是薰衣草的味道,曾经让她安心的气息,如今只让她胃部一阵绞痛。
卧室的灯光从门缝漏出来,在两人脚边投下一道细长的、如同分界线般的光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