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歹还有父母家人,清盏只有你,他从十二岁那年起,就是为你而活着,你是他在这世间全部的意义。”
晚余的泪无声滑落。
沈长安伸手为她擦去,长年握刀的指腹有硬硬的茧:“晚晚,我这么说,也不是非得劝你熬下去,如果你实在撑不下去,我和清盏便与你同赴黄泉。
下辈子,咱们换个地方生活,远离京城,远离皇权,做个乡野布衣,我和清盏耕田打猎养活你。”
“哈!”
晚余虚弱地笑了一声,泪水在笑容里纵横交错,“又说傻话,下辈子万一走散了怎么办,既然死不了,就先把这辈子过完再说吧!”
“晚晚……”
沈长安怔怔看她,那双总是亮如星辰的眼睛被泪水刺得通红,“你真的想好了吗?你不必为我们任何人迁就,包括孩子,包括我和清盏。”
晚余点点头,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:“想好了,我就再信他最后一次。”
这一生,不能亲眼去看一回长河落日,大漠孤烟,终究还是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