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。
可这两个人全都被烧得面目全非,脸上似乎被倒塌的房梁砸过,已经完全不能分辨。
那惨烈的画面……
祁让只觉得胸腔一阵气血翻涌,一口鲜血喷出来的同时,眼前一黑,整个人就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下去……
“皇上,皇上……”
他听到后宫妃嫔们乱哄哄的惊呼。
那么多声音,有尖细的,有娇软的,有带着哭腔的,却没有一个是属于那个女人的。
那个女人,她的心,真的好狠。
好狠!
再醒来时,祁让发现自己躺在乾清宫的龙床上,龙床干净柔软,屋里香雾袅袅,一切如旧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他蓦地坐了起来,动作太大,引得心口一阵生疼,发出一连串的咳喘。
“皇上,您醒了?”
孙良言欢喜又哽咽地叫他,上前来扶着他,往他背后垫了个枕头,让他靠在床头上。
“皇上,您可千万要冷静呀,太医说你先前情绪激动,导致气血逆行,激发了体内的残毒,若不加以克制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祁让靠在床上,虚弱地闭了闭眼。
“她呢?”
他艰涩开口,嗓子又干又痛,仿佛吞了一把刀子在里面。
“皇上是说江美人吗?”孙良言小心翼翼道,“太后让人把她暂时抬回了咸福宫安置,等皇上醒了再做定夺。”
再做定夺?
祁让听到这四个字,不禁想起他下令把江晚余打入冷宫时,也是说等他回来再做定夺。
可那女人根本不等他回来定夺,就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。
这可恶的女人!
她死都要捡着他不在的时候死。
她是怕他在的话就死不成了吗?
她不要他,也不要沈长安和徐清盏了吗?
不对!
那女人一心想着沈长安和徐清盏,当初被他强行临幸都没想死,还爬到房顶上以死来威胁他放过徐清盏。
如果说那样绝望的境地她都能咬牙忍耐,如今不过是打入冷宫,对她来说算什么?
她那看似柔弱却韧如蒲草的心志,怎么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