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儿，林天霜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。
残余的抽噎让她肩膀微微耸动。
她抬起一双依旧湿润通红的眼睛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望向方平。
“你明明可以一直瞒着我的。”
声音里还带着哭泣后的沙哑与脆弱。
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
方平轻轻叹了口气，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，也有一丝沉重。
“其实我本来就没想瞒着你。”
“那天晚上的事情…发生的太突然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回忆的复杂。
“我原本是准备，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，再让你自己决定，是不是…是不是要接受我。”
“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那样……”
林天霜听到“那天晚上”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画面。
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从脖颈蔓延到耳根，俏脸微微泛红。
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方平的视线。
紧接着，苍云山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闯入脑海。
方平为了救她，不顾自身安危，几乎要与王天罡同归于尽。
那份决绝与悍不畏死，此刻想来，依旧让她心有余悸。
心底深处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悄然升起，驱散了些许冰凉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倔强，却不似先前那般尖锐。
“好，那就算我看错人了。”
“你现在不让我走，还想怎么样啊？”
方平看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痕，还有那故作坚强的模样，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哀伤之色。
他的目光深邃，仿佛能看进她的心底。
“天霜，你真的打算离开我吗？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，还有不易察觉的痛苦。
林天霜迎上他这样的目光，看着他脸上那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，心头莫名地一颤。
那股坚硬的怒气，好像被什么东西悄悄融化了一角。
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硬气的话，却最终化作了一声低低的嘟囔。
“我…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