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芷兮微微叹了口气:“妾不会说那些大道理,只知道这就好比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不仅是爷,这府里的每一个主子哪个不是要以侯爷和世子为尊的?”
“当然也确实不能不为自己考虑,可妾觉着爷现在做的事也是一种历练,要是没有侯府,这里面许多事儿八成是做不成的。可有了侯府,爷就能成了这些事儿。”
“等到将来分出去了,这些事儿给爷打下的根基,定是能让爷走得更稳、更远的。”
这就像是借鸡生蛋,柏芷兮没敢说出这句话,有的女子出身比姚初蕊还要好,也依然会被家里送去给公侯之家做贵妾,说白了还是家里没有个依靠,许多事儿就做不成了。
这些个贵妾将来要是生了儿子,也没几个指望他们是能继承侯府的,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侯府公子的出身,将来好给母家做靠山。
徐氏虽是姜定武的正室夫人,可遇上了姜定武这样偏心眼儿的爹,姜奕辰从出生开始,他的地位从某个中程度上来说与那些贵妾之子并没有多大的差别。
他早晚要分出去过,那就要在此之前借助侯府丰盈自己的羽翼,等待展翅高飞的一天。
柏兰姵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,多少有些意外,但内心里却忽然觉得,以后她或许真能多一条臂膀了。
这时候趁着姚初蕊还没到,她也愿意多教柏芷兮一些,“没想到你还有些悟性,爷是侯府公子,他出生在这侯府里的那一刻起,身上就背负起了责任,这是推脱不掉的。”
“他若是因为心里那口气不平,就撂挑子不干了,世人不仅要说他不孝不悌,他也会彻底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。对这世上很多人来说,并没有那么多的天生赐予,能有一个能够借力、积累、向上的机会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“我说姚小娘短视,是她只知道争宠,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怎样了。她也不想想爷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,是把外面的摊子做大啊。只有这摊子勾搭了,咱们这些个人和孩子们才有得争。”
往远了想,如果姜奕辰没功名、没差事,生意还做不好,等到姜定武百年之后,一旦分出去了,都不用等到下一代,恐怕十年之内就与南安都稍好一些富户无异了。
她们争、孩子们争又有什么意义?